淺談海龜交易法則與程式交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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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5-11 16:58

先來談談海龜這個典故。理查德•丹尼斯(Richard Dennis) 是位70~80年代華爾街著名期貨交易員，跟多數傳奇交易員有同樣的故事，他也有「400元賺2億」的傳奇故事，在「《海龜特訓班》(The Complete TurtleTrader)」一書中有介紹此人的背景、價值觀及哲學觀。

丹尼斯與交易事業夥伴威廉•厄克哈德(William Eckhardt)常期爭論到底「交易」是天分還是後天可以調教，於是這兩位老兄很認真地打了個賭，他們在1983年公開招募了一群人(據稱是23人)，這些人的背景、學識、愛好、性格各不相同，具有廣泛的代表性。丹尼斯教授給他們期貨交易的基本概念，以及他自己的交易方法和原則，並提供資金進場交易。

海龜這個辭怎麼來的？“學員們被稱為‘海龜’(丹尼斯先生說這項計劃開始時他剛剛從亞洲回來，他解釋了自己向別人說過的話，‘我們正在成長為交易員，就像在新加坡他們正在成長為海龜一樣’)。”----斯坦利.W.安格瑞斯特，〈華爾街期刊〉，1989年9月5日。

這群海龜在隨後4年實驗期間獲得驚人績效，有一說是80%年報酬率，實驗結束後，部分海龜持續投入業界，也取得巨大成就，海龜幫遂受到世人矚目。丹尼斯證明用一套簡單的系統和法則，可以使僅有很少或根本沒有交易經驗的人成為優秀的交易員。

神秘的海龜交易法則隨後陸續被公諸於世，其中還發生海龜師兄弟間因此互相攻訐插曲，有興趣的讀者可自行上網查詢。海龜交易法則在網路上有許多相關資料可以蒐尋，比較完整的介紹則可參考相關的三本書籍：《海龜特訓班》(The Complete TurtleTrader)、《海龜投資法則》(Way of the Turtle)及《海龜法則實踐心法》(Inside the Mind of the Turtles)，書中對海龜交易的邏輯跟方法有相當詳細的說明。

好事者甚至也把海龜交易法則的交易邏輯寫成程式交易，並公佈程式碼，網路上都搜尋得到，也有人將該邏輯套用個別交易商品，回測績效並評論其優劣。有程式交易基礎的讀者可以找來自己套玩看看，相信會很驚訝傳說中的海龜的交易邏輯竟是如此簡單，幾行程式碼就表達完了，真是符合贏家交易員，例如金融怪傑一書裡的大師們，一向揭櫫的投機精神：交易，越簡單越好。

初探海龜交易法則的讀者或許會覺得沒有特別新奇的觀點(現代很多投資理財書籍都有類似內容)，不過在當時，海龜交易法則仍算是自成一格、具完整體系的交易系統，其中突破系統、追隨趨勢、資金管理以及對人性弱點洞悉等觀念更可說是系統性交易(或稱國內慣稱為「程式交易」)發展史上的關鍵篇章(不敢說是”濫觴”，但絕對是具表性的里程碑)。

交易程式碼是最終呈現出來的簡單結果，背後是由深度的交易哲學、思考邏輯以及如何執行所組構成，接下來我們來探討海龜交易法則，分成兩個部份，先介紹海龜交易的哲學，下一個篇幅則來觀摩已公開的海龜交易邏輯與程式碼。

海龜交易心法，可歸納為以下三點：

1.      掌握優勢
2.      不預測行情
3.      管理虧損


掌握優勢

海龜遴選看似背景五湖四海，但其實都有其共通點，就是數學能力，丹尼斯偏好應徵者具勝率思考方式，也就是拉斯維加斯玩21點那種思考能力。這種數理思考能力就是指能在壓力下迅速盤算自己的優勢，進而做出決策。能評估正確的期望值，大數法則下，反覆執行就能獲得長期的報酬。

期望值思考也正是克服人性弱點的終極武器，幾乎所有財務心理學的陷阱題，依據期望值做選擇都是唯一正解。賭場或莊家為什麼立於不敗之地，原因就是他們掌握正期望值，哪怕只是一點點，長久下來就是贏家。


追隨趨勢，不預測行情

海龜跟多數程式交易一樣是順勢交易流派，海龜交易以突破系統進場，不會去預測是往上突破還是往下，也不會猜行情將走多遠，進場後就是遵循「Cut loss short, let profit run」的精神管理部位。另外，丹尼斯交易決策純以眼前價量為準，鄙視基本分析對行情的預測，「農作量、失業率和通膨等數據，對交易員而言只是空談。它們無助於預測價格，甚至也解釋不出過去的市場表現。」丹尼斯豪不客氣地說。

關於價格，技術分析學派認為所有市場資訊皆會反映在上面，我們顯然比較能認同價格是”果”，多數心力就投入去發掘背後的”因”，丹尼斯認為這樣反而會被許多表象蒙蔽，因此他教育海龜純粹”買賣數字”，他這麼做是因為一開始他以為「智慧是事實，而價格是表象」，後來才體悟出「價格是事實，智慧是表象」。


面對虧損

我們都知道程式交易是針對人性的缺陷而起，財務心理學正是在探討人在財務決策是如何不理性，早在學者丹尼爾·卡尼曼(Daniel Kahneman)以展望理論(Prospect Theory)摘下諾貝爾獎前，海龜訓練就把這套法則洞悉並假加以實踐。

交易最大的困難往往不在怎麼賺錢，而是如何管理虧損，財務心理學中損失趨避效果(Loss Aversion)說明人們對避免損失的慾望比賺錢還強烈，研究進一步指出，賠錢所造成的心理衝擊是賺錢的兩倍，這解釋了為何一般人(輸家)賺一點就跑，”輸到脫褲”還不停損的困境。因此，海龜被訓練

在海龜訓練中，丹尼斯不斷強調虧損管理的重要性，甚至說：「厭惡虧損的交易員簡直是入錯行了！」。海龜須具備堅強心理素質能抽像地看待金錢，透過訓練與機制設計，海龜在面對損益時可以把自己抽離，專注於純粹將錢當成工具以賺進更多。

實務上，低勝率往往是交易常態，妥當管理虧損交易才能使交易員等到對的交易。特別是如何面對連續虧損，「海龜特訓班」一書中用NBA球員做了個妙喻：一個長期三分線命中率達4成的球星，例如大鳥博德(Larry Bird)或是咖哩小子(Stephen Curry)，突然連續失手10球，那代表他不能再投三分球嗎？不是的，下一個出手機會來了，球星仍會勇於出手，這就是身為球星應有的信心與紀律！


以上是海龜交易法則概略介紹。關於交易心法往往會隨著交易經驗的累積，經歷過大賺大賠、狂悲狂喜，而有不一樣的心境轉換或是不同面向的理解，見山不是山，或者是見山還是山，還需要各位讀者親身體驗。

下篇中我們將進一步觀摩海龜交易邏輯。


參考資料：
1.      Michael W. Covel,《海龜特訓班》(The Complete TurtleTrader)。商智文化出版。
2.      Curtis M Faith,《海龜投資法則》(Way of the Turtle)。美商麥格羅‧希爾出版。
3.      Curtis M Faith,《海龜法則實踐心法》(Inside the Mind of the Turtles) 。美商麥格羅‧希爾出版。
4.      MBA智庫百科
5.      turtletrade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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