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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2到1907年,Friedrich Althoff在Prussia教育部负责大学事物。他以独裁方式统治大学。由于Prussia有最多的待遇优厚的教授职位,为野心勃勃的学者们提供了最适宜的土壤,因而其它德国州,甚至奥地利和瑞士的教授们都渴望得到Prussia的职位。这样,Althoff也总是能够使他们事实上接受他的原则和观点。在所有属于社会科学和历史学科的事物中,Althoff完全依赖于他的朋友Gustav von Schmoller的建议。Schmoller有准确无误的本领区分绵羊和山羊。
在19世纪的第二个和第三个25年中,一些德国教授对经济学理论作出了有价值的贡献。这一时期最杰出的贡献是Thünen和Gossen作出的,他们都不是教授而是非教学人员。可是,Hermann,Mangoldt和Knies教授的著作将永存于经济学思想的史册。但是,1866年以后,学术界的人们对“无血无肉的抽象” (bloodless abstractions)只有蔑视。他们发表历史研究,最愿意发表的是对不久以前的劳动力状况的研究。他们中许多人坚信,经济学家的首要任务是帮助那些在反对“剥削者”的解放战斗中的“人民”, 而且上天赋予人民的领袖就是王朝,特别是Hohenzollern王朝。
[3] 帝国本身只拥有并管理Strassburg大学。三个德国城邦当时没有大学。
3. 方法之争
在《研究》中,Menger反对历史学派著作中隐含的知识论思想。Schmoller发表了对这本书的颇为轻蔑的评论。Menger在1884年用一本小册子《德国国民经济学中的历史学派的错误》(Die Irrtümer des Historismus in der Deutschen Nationalökonomie)作了回答。这场争论导致的各种文章著作以方法之争(Methodenstreit)为人所知。
方法之争对于澄清问题没有什么作用。Menger受John Stuart Mill的经验主义影响太深,不能把他本人的观点贯彻到底,得出一切逻辑结论。Schmoller和他的学生则致力于维护一个站不住脚的立场,他们甚至么没有认识到争论的是什么问题。
方法之争这个词肯定是引人误解的。关键不是发现研究通常被认为是经济学问题的那些问题的最适当的方法。争论的核心从根本上说是,对人类行为的研究能不能成为科学而不是历史。
这里首先是激进的唯物主义决定论,这是一种当时在德国为物理学家,化学家和生物学家普遍接受的哲学,虽然它从未被明确清楚地表述过。在这些人看来,人类观念、选择和行为都是物理学和化学事件的产物,而自然科学总有一天会像今天描述化合物如何从其成分得来一样描述这些事件。他们倡导生理学和生物学的实验作为通向这一最终的科学成就的唯一道路。
Schmoller及其门徒激烈反对这一哲学,不是因为他们知道其缺陷,而是因为它与Prussia政府的宗教信念抵触。他们其实更喜欢一个与Comte的实证主义(当然,他们由于其无神论和法国起源而公开贬低它)没什么区别的一个理论。事实上,合理地诠释的实证主义必然导致唯物主义决定论。但是大多数Comte的追随者都不公开承认这一点。他们的讨论并不总是排除这样的结论:社会物理学(社会学)的定律——在他们看来发现这些定律是科学的最高目标——可以通过他们所称的研究历史学家们以传统方法积累起来的资料的一种更“科学”的方法发现。这就是Schmoller看待经济学的立场。他再三指责经济学家们从不够充分的资料作出过早的推断。在他看来,为了用现实的经济科学取代英国“扶手椅”经济学家的匆忙推断,我们需要更多的统计、更多的历史和更多的“资料”搜集。他声称,有了这些研究以后,未来的经济学家有一天会通过“归纳”获得新的认识。
Schmoller 的思想过于混乱,他甚至没有看到他本人的知识论与反驳实证主义对历史的抨击是不相容的。他没有意识到他本人的观点与那些推翻了实证主义的关于历史的用处和研究的思想的德国哲学家——先是Dilthey,后来是Windelband,Rickert和Max Weber——的观点之间的鸿沟。在他攻击Menger的《原理》的同一篇文章中,他也评论了Dilthey的第一本重要著作,《精神科学概论》(Einleitung in die Geistssenschaften)。但是他没能明白Dilthey的理论的实质就是否定他本人的知识论的基本论点,即一些社会发展的规律可以从历史经验中提炼出来。
4. 方法之争的政治背景
英国自由贸易哲学在19世纪在西欧和中欧取得了胜利。它扫除了在18世纪统治着德意志公国的政策的岌岌可危的集权福利国家(landesfürstlicher Wohlfahrisstaat)意识形态。甚至普鲁士也一度转向自由主义。它的自由贸易时期的顶峰是1865年的关税联盟(Zollverein)税率和1869年的北德意志联盟(Norddeutscher Bund)的贸易条约(Gewerbeordnung)。但是很快Bismarck政府就开始实行其社会政策(Sozialpolitik),即包括劳动法、社会保障、支持工会的态度、累进税、保护性关税、同业联盟(cartels)和倾销。[4]
如果人们试图反驳经济学提出的对所有这些干预论方案的毁灭性批判,人们就被迫否定经济科学以及人类实践学(praxeology)的存在性——更不必提知识论的主张了。这就是所有集权主义、政府权力至上和“福利”政策的倡导者们一直做的。他们责备经济学是“抽象的”并且倡导处理问题的“直观”(anschaulich)方式。他们强调该领域的问题过于复杂,无法用公式和定理描述。他们断定各个国家和种族如此不同,他们的行动无法用统一的理论理解,有多少国家和民族就需要多少经济学理论。其它人补充说甚至在同一个国家或者种族里,经济行动在各个历史时期也是不一样的。人们提出这些以及类似的——经常互相矛盾的——反对意见来贬低经济学。
事实上,经济学从德意志帝国的大学中完全消失了。在Bonn大学有一位孤独的古典经济学的追随者Heinrich Dietzel,然而他却从未能理解主观价值意味着什么。在所有其它的大学,教师们都迫不及待地嘲笑经济学和经济学家。研究在柏林、Munich和帝国的其它大学里作为经济学的替代的材料是不值得的。今天,没有人在乎Gustav von Schmoller、Adolf Wagner、Lujo Brentano和研究他们的众多专家在浩瀚的著作和杂志中写的一切。
历史学派的工作的政治意义体现在这样一个事实中:它使得德国平稳地接受了一些思想,对这些思想的接受使得所有那些导致了大毁灭的灾难性政策在德国人中深入人心。两次导致了战争和失败的侵略性的帝国主义、20 年代早期的无限的通货膨胀、政府控制的经济 (Zwanrtschaft)和纳粹的所有恐怖都是那些就像被历史学派的鼓吹者教出来的政治家们的成就。
Schmoller和他的朋友以及学生倡导所谓的国家社会主义(state socialism);即一种最高管理权在贵族地主手中的社会主义——也就是计划。Bismarck和他的接班人追求的就是这种牌子的社会主义。他们在少数企业家那里受到的抵抗是微不足道的,主要原因倒不是这些反对派人不多,而是他们的努力背后缺少意识形态。当时的德国没有自由主义思想家。对国家社会主义的唯一的抵抗来自社会民主党的马克思主义派。与Schmoller社会主义者——讲坛社会主义者(Kathedersozialisten)——一样,马克思主义者们倡导社会主义。两者的唯一区别是对应该掌管最高计划委员会的人的选择:贵族地主、教授和Hohenzollern王朝Prussia的官僚,还是社会民主党及其领导的工会的官员。
这样一来Schmoller学派在德国需要斗争的唯一认真的反对者就是马克思主义者了。在这场斗争中,后者很快就占了上风。因为他们至少有一套说法,尽管充满错误和矛盾,而历史学派的主张却是否定任何理论。在寻求理论支持的过程中,学派一步一步地开始借用马克思主义者的精神财富。最后,Schmoller本人很大程度上接受了马克思的关于阶级斗争和思想者的阶级属性决定“意识形态”的说法。他的一个朋友和教授同事,Wilhelm Lexis,发展了一个被恩格斯称为对马克思的剥削理论的阐释的利息理论。[5] “资产阶级”( bürgerlich)这个形容词在德语中获得了侮辱性的含义正是社会政治学(Sozialpolitik)的鼓吹者们的著作的后果。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惨败粉碎了德国王子、贵族和官僚的威望。历史学派和社会政治学的专家学者们转而支持各种分裂的团体,其中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纳粹——最终脱颖而出。
从历史学派的工作到纳粹主义的直线无法通过大体描述该学派的奠基者之一的演化进程看出来,因为方法之争年代的主角们在1918年的战败和Hitler的兴起时都已经去世。但是该学派的第二代中的一位杰出人物却表明了德国大学经济学从Bismarck到 Hitler的时期的所有阶段。
Werner Sombart是迄今Schmoller的学生中最有天份的。他的导师在方法之争最白热化的时候交给他评论并诋毁Wieser的著作《自然价值》(Der natürliche Wert)的任务时他才25岁。这位忠诚的门徒指责该书是“完全靠不住的”。[6] 二十年以后,Sombart吹嘘他一生中用了许多时间反对马克思。[7] 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年爆发时,Sombart出版了一本书,《小贩和英雄》(Händler und Helden)。[8] 在该书中,他以粗鲁下流的语言反对英国或盎格鲁—萨克逊的一切,最主要的是英国的哲学和经济学,表现出了卑鄙的假公济私心态。战后,Sombart修订了他的论马克思主义的书。在战前它曾经出版过九个版本。[9] 战前的版本是歌颂马克思的,第十版却疯狂地攻击它,特别是对于它的“无产阶级”特色及其摆脱了爱国主义和国家主义的性质。几年以后,Sombart试图通过充满了对那些他无法理解其思想的经济学家的谩骂的一本书复活方法之争。[10] 然后,当纳粹篡夺了权力之后,他写了一本关于德国社会主义的书,结束了他的学术生涯。这本书的主线就是元首(Führer)从上帝——宇宙的最高元首—— 那里得到了指令,而且元首的话就是永恒的启示。[11]
这就是德国学院经济学从Schmoller对 Hohenzollern王朝的选民和国王的颂扬转向Sombart对Adolf Hitler的辩护的历程。
[4] 参阅Mises, Omnipotent Government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44), pp. 149 ff.
[5] 更详尽的分析参阅Mises, Kritik des interventionismus, (Jena, 1929), pp. 92 ff.
[6] 参阅Schmoller^s Jahrbuch, Vol. 13 (1889), pp. 1488-1490.
[7] 参阅Sombart, Das Lebenswerk von Karl Marx (Jena, 1909), p. 3.
[8] 参阅Sombart, Händler und Helden (Munich, 1915).
[9] 参阅Sombart, Der proletarische Sozialismus, 10th ed. (Jena, 1924), 2 vol.
[10] 参阅Sombart, Die drei Nationalökonomien (Munich, 1930).
[11] 参阅Sombart, Deutscher Sozialismus (Charlottenburg, 1934), p. 213. (In the American edition: A New Social Philosophy, translated and edited by K. F. Geiser, Princeton, 1937, p. 149.) Sombart的成就在国外受到赞扬。例如1929年他被选为美国经济学会的荣誉会员。
5.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的自由主义
Plato梦想一位仁慈的君主赋予智慧的哲学家权力以建立完善的社会制度。启蒙运动则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多少有些偶然地出现的善意的统治者和深谋远虑的圣贤之上。它对人类未来的乐观主义是建立在对人性的善良和理智的双重信念之上的。过去,一小撮恶棍——不法的王公、渎职的牧师、腐败的贵族——能够作恶。而现在——根据启蒙主义的主张——由于人知道了他的理性的力量,人们不再害怕倒退到过去年代的黑暗和缺陷。每一代人都为前辈的成就添砖加瓦。因此人类就处于向更加满意的状况持续前进的前夜。稳步前进是人类的天性。哀叹所谓的失去的美妙的黄金时代是毫无意义的。社会的理想状态在我们的前面而不是后面。
大多数倡导代议制政府和普选制的19世纪的自由主义的、进步的和民主的政治家是出于对普通人的理性的绝对正确性的坚定信念。在他们看来,多数人不可能犯错误。从人民中产生的而且被投票者认可的观念必然对社会是有利的。
一定要认识到,一小群自由主义哲学家提出的支持代议制政府的论据与人们声称的所谓多数人之必然正确十分不同而且毫不相干。Hume曾指出,政府总是建立在观点的基础上的。从长远看,多数人的观点总是胜出。得不到多数人的意见的支持的政府迟早要丧失权力;如果它拒不交出权力,它就会被多数人推翻。人民最终有权力让那些准备按照多数人认为恰当的原则统治的人掌舵。长远看来,不会存在实行被多数人谴责为不义的制度的不受欢迎的政府。代议制政府的合理性并不是大多数人是像上帝一样不会犯错误的,而是通过和平手段带来对政治制度的从根本上说是不可避免的调整并且使操纵运转的人服从多数人的意识形态的愿望。如果人们不喜欢的政府能够在下次选举中被平稳地驱逐就不会发生革命和内战的恐怖。
真正的自由主义者坚定地主张市场经济——保证人类的物质福利的稳定的持续进步的唯一的经济体系——只有在稳定的和平的条件下才能起作用。他们倡导人民选举的人组成的政府,因为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只有这个制度才能持久地保持国内和国际事物的和平。
这些真正的自由主义者与盲目的奉行多数崇拜的自封的极端论者的区别是,他们把关于人类未来的乐观主义不建立在对多数人的必然正确性的神秘信念上,而是建立在对严密的逻辑论证的力量的不可抗拒性的信念上。他们看到了绝大多数普通人既太愚笨又太懒惰,无法弄懂并吸收长篇的论证。但是他们希望这些群众——正是考虑到他们的愚笨和懒惰——只能赞同知识分子们带给他们的思想。根据有文化的少数人的严密判断和他们的说服多数人的能力,19世纪自由主义运动的伟大领袖们期待人类事务的稳步前进。
在这方面Carl Menger和他的两位早期追随者Wieser和Böhm-Bawerk完全一致。Hayek教授在Menger的未发表的文章中发现了这样一段话:“揭示一种推理模式的荒谬性的最好方法就是任其发展到头。”他们三人都喜欢引述Spinoza在《伦理学》第一卷中的论证,该论证最后以著名的箴言结束:“Sane sicut lux se ipsam et tenebras manifestat, sic veritas norma sui et falsi”。他们平静地看待历史学派和马克思主义的热情宣传。他们完全相信这些派系的逻辑上不能成立的说法最终正是由于其荒谬性会被所有理智的人拒绝,而且普通人必然追随知识分子们的领导。[12]
这一论证模式的智慧可以从它避免了常见的用所谓的心理学反对逻辑推理的做法看出来。的确,推理中的错误经常是由个人喜欢错误的结论而不是正确的结论的倾向性引起的。甚至有相当一些人的情感干脆就使他们无法进行合理的思考。然而这些事实的存在距离在上一代以“知识社会学”的名义教授的说法还有很大距离。只要思想者个人面对其前辈的成就和错误并且在肯定或者否定他们的时候进入与他们的虚拟讨论,人类思考和推理、人类科学和技术就是社会过程的产物。通过分析思想者生活和工作的环境有可能在思想史上使得他的事物和成就为人理解。在这种意义上,只允许谈论时代精神、国家精神、社会精神。但是如果人们试图通过考察思想者的环境说明一个思想的出现——更不必说其正确性——将是循环论证。思想总是从个人的精神中产生的,而历史也只能说出思想思想是在哪个时刻由谁产生的。一个人的错误思想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奥地利政府一次就一位失败的将军的情形所说的——没有人应对他不是天才负责。心理学可能帮助我们说明为什么人在思考时失败。但是这类说明不能把假的变成真的。
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无条件地反对隐含在普鲁士历史学派的主张中的逻辑相对主义。与Schmoller及其追随者们的说法针锋相对,他们主张存在一组适用于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国家和种族、任何宗教、哲学和伦理意识形态的任何人类行动的经济学定理。
这三位奥地利经济学家维护经济学事业反对历史学派的空洞批评的努力的意义是怎么评价都不过分的。他们没有从他们的知识论信念中得出任何关于人类未来发展的乐观想法。不论人们就正确的逻辑思考说什么都无法证明未来的人将在思想的努力和成就方面超越其前辈。历史一再表明了卓越的思想成就的年代与衰落和倒退的年代的交替。我们不知道下一代是否会产生一些人能够继续那些光耀了上个世纪的天才们所从事的事业。我们对于使得人能够在思想进程中向前迈出一步的生物条件一无所知。我们无法否定人的思想的进一步的上升可能有极限的说法。而且我们肯定也无法知道在这一上升过程中有没有这样一个极限——超出这个极限之外思想的领袖们就不再能够使大众信服并且追随。
奥地利经济学家们从这些前提中得出的推论是,尽管先进人物有义务尽力发挥其才能,然而他们却并没有义务宣传其思想,更没有义务用成问题的方式使他们的思想迎合人们的口味。他们不关心他们的著作的发行。Menger没有出版他的《原理》的第二版,尽管该书早已脱销,二手货价格昂贵,而且出版商再三催促。
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唯一关心的就是为发展经济学做出贡献。他们从未试图用他们的著作和文章的说服力之外的方法获得任何人的支持。他们蔑视德语国家的大学——甚至许多奥地利的大学——对经济学尤其是对新的主观论经济学的敌视。
[12] 有必要补充,Menger,Böhm-Bawerk,和Wieser极端悲观地看待奥地利帝国的政治前景。但是这个问题本文无法论及。
III. 奥地利学派在经济学发展中的地位
1. “奥地利学派”和奥地利
当德国教授们把“奥地利”的名称赋予Menger和他的两位早期追随者和继承者时,他们采取的是贬义。Königgrätz之战以后,称一个事物为“奥地利的”在Herbert Spencer嘲笑地称为“思想大本营”(headquarters of Geist)[1]的柏林总是有这样的含义。但是这个中伤却伤及了自身。很快“奥地利学派”这个名称就闻名于世了。
当然,赋予一种思想以国名必然引人误解。当时只有极少几个奥地利人——以及极少几个非奥地利人——懂得一些经济学,至于能够不论按照什么标准被称为经济学家的奥地利人就更少了。此外,奥地利经济学家还有一些并不属于奥地利学派;其中最著名的有数学家Rudolf Auspitz和Richard Lieben,以及以后的Alfred Amonn和Josef Schumpeter。另一方面,沿着“奥地利人”开创的道路前进的外国经济学家的人数在稳步增长。起初,这些英国人,美国人和其它非奥地利经济学家的工作有时在他们本国遭到了抵制,他们被其对手嘲讽为“奥地利人”。但是一些年以后,奥地利学派的所有基本思想被广泛地接受,成为经济学理论的必要组成部分。大约自Menger 逝世(1921年)起,人们就不再区分奥地利学派和其它经济学了。“奥地利学派”的名称成了经济思想史的一个篇章的名称;它不再是一个具有不同于其它经济学家的主张的特定内容的派别的名称了。
当然,有一个例外。我最早在《货币和信用理论》(Theory of Money and Credit)[2]中提出,最后在《人类行动》(Human Action)[3]专著中以工商业循环的货币或通货信用理论(Monetary or Circulation Credit Theory of the trade cycle)的名称表述的对工商业循环的原因和过程的说明被一些作者称为奥地利学派工商业循环理论。像所有这类国名名称一样,这也是不妥的。通货信用理论是英国货币学派的思想以及后来的经济学家包括瑞典人Knut Wicksell的一些进一步的想法的继续,扩展和推广。
由于 “奥地利学派”不可避免地采用了国名,我们应该补充几句。Menger, Böhm-Bawerk和Wieser是说德语的奥地利人;他们说德语,用德文写作。他们最卓越的学生Johann von Komorzynski, Hans Mayer, Robert Meyer, Richard Schiffler, Richard von Strigl,以及Robert Zuckerkandl也是。在这个意义上说,“奥地利学派”是德国哲学和科学的成就。但是Menger, Böhm-Bawerk和Wieser的学生中也有些不是说德语的奥地利人。其中两个人作出了杰出的贡献,捷克人Franz Cuhel和Karel Englis。
[1] 参阅Herbert Spencer, The Study of Sociology, 9th edition (London, 1880), p. 217.
[2] 德文第一版1912年,德文第二版1924年。英文版1934年和1953年。
[3]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49.
2. 方法之争的历史意义
19世纪最后25年德国意识形态和政治的特定状况导致了两种思想的冲突并由此产生了“方法之争”(the Methodenstreit)和“奥地利学派”的名称。但是这场争论中表现出的对立却不只限于特定的时代或国家。它是永恒的。人类的天性决定了在任何社会中劳动分工及其产物——市场交换——都不可避免地达到了这样的程度,即每个人的生存都依赖于其它人的活动。在这样的社会中,每个人都得到其它人的服务,同时也服务于其它人。服务是自愿提供的: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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