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思想家拉尔夫·爱默生在《书之赞》一文中有这样的感叹:“一个人的图书馆就像少女的闺房一样神圣而神秘!”他说得没错,书房就是精神的闺房,自有神圣和神秘的气息弥漫其间。 阿根廷作家路易斯·博尔赫斯则将书房的地位提升得更高,他说:“我经常把天堂想象成一座图书馆。如果天堂果真是一座图书馆,我一定会想千方设万计搭上去那儿的末班车。” 试问芸芸爱书人,有谁没有一个书房情结呢?身为一个爱书成痴的书虫,我自然不能例外,拥有一间安静宁谧、书香横溢的书房,是我自小便有的梦想。 毕业后在上海打拼,租的房子本就是蜗居斗室,再辟出哪怕只是方寸许地的书房也殊为不易。无奈之下,那些珍惜多年的藏书,便也只得堆在房东的储藏室里,委屈栖身于墙之一隅。那时的我,白昼忙碌于生计,自是无暇读书,晚上下班回到住处,也已是身疲心累,更没有闲情余暇再读书。于是,那些藏书渐渐被我遗忘。 那年,我离开上海回老家,整理行李时,突然想到我的那些宝贝书,查看之下,才发现不少书籍已然发霉、变黄,大为心疼。那时便暗想,有朝一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一定要辟一间书房,让我的爱书能有个理想的栖身之所。 回家后,不改藏书、读书的习惯,几年积攒下来,也藏有几百册书了,书柜早已堆得满满当当。我常感叹:“何时才能有属于自己的书房呢?”只是囿于经济条件,一直未能达成心愿。 结婚了,也拿到新房的钥匙,三室一厅的房子,除却两间卧房,还剩下最小的一室,不过十平米大小,但作为书房已然绰绰有余。妻善解人意,笑说看你那么想要间书房,那就将它装修成书房吧,省得你那个书柜搁哪放着都碍眼。我终于能有机会拥有自己的书房了,夙愿终得一圆,我兴奋莫名,每天都在盼着书房能早日装修好。 房子装修好,我迫不及待地将书柜搬进书房靠墙而立,将书案摆好,放上电脑、台灯、盆栽以及一些必备的用具,这样书房就像模像样了。我还特意央求一位书法家朋友惠赐墨宝,为我写下“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这是南宋名臣于谦的名言,也是我的爱书铭言,挂于书房一墙,朝夕品赏,只觉满室生辉。 既有了书房,怎能没有雅名!思来想去,我从自己惯用的网名中寻得灵感,将书房命名为“斯然书屋”。 书房是我的道场,是我的精神王国。在这里,我与俗世保持着恰当而又安全的距离,既可以审视它,又不至于被它裹挟而去。一日不读书,则俗骨增生,这是我在书房之外的某时某地想到的,只要重新坐到书桌前,我疲倦的心就像鸟儿飞返了鸟巢。 如今,每每于晚间闲暇时,步入书房,端坐于窗前,手握美文一卷,烹煮清茶一壶,茶气氤氲,书香盈心,那种滋味自是妙不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