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董铮铮 叶苗 ○编辑 李剑锋 今年是虞琬茹从业20周年,本报记者专程对这名“期货老将”进行了专访。记者和虞琬茹约在会所见面,在氤氲的茶香中,她20年的期货人生一点点清晰起来,仿佛让我们又重温了一遍中国期货市场跌宕起伏的历史。 躬逢“跃进” 虞琬茹在内蒙古草原长大,大学毕业后到青岛工作,1992年,一个偶然的机会进入了期货行业,在一家叫做青岛双飞龙期货的公司做经纪人,她做过马尼拉盘的甘蔗、日本的红小豆和CBOT的咖啡。 当时的期货市场处于大跃进时期,全国有50多家期货交易所,上千家期货公司。然而,表面的繁荣背后却是暗流涌动,1993年,北京、南京、青岛等地发生多起外籍人士诈骗,卷走客户保证金的事件,虞琬茹所在的青岛双飞龙期货也在其中。由于公司受到影响,虞琬茹离开了青岛,辗转来到了北京,成为北京商品交易所的一名红马甲。那个时候,计算机还没有普及,只有靠人工结算。做红马甲的日子里,每天晚上8点结算,虞琬茹买了一把直尺,拿了铅笔,画好表格,一张张复印好。一个人承担起风控、交易、结算的职责。 对于这段经历,虞琬茹总结道:“期货市场的大跃进属于市场失灵——非理性、盲目冒进的市场行为。” 参与过外盘的躁动和国债的疯狂,经历过盈亏的历练和市场的洗礼,1995年底,虞琬茹带上家具,怀揣着7000元钱,坐着火车硬座离开北京到了上海。 清理整顿 市场失灵必然要付出代价,随着中国证监会对期货市场实施第二次治理整顿,期货市场慢慢沉入低谷,通过撤销及合并,15家交易所精简为3家;交易品种压缩到12个;期货公司从330家关到只剩180多家。 作为见证者经历了中国期货市场发展初期的大跃进,现在,虞琬茹又作为坚守者来承担着市场失灵的代价。在当时人烟稀少,还属于城郊的世纪大道边,她坚守着只有一个房间的营业部。十几个客户挤在小房间里,满是烟味。整个营业部只有一台电脑,所有人看的都是源于同一主机的显示屏。“到了晚上就把折叠床拉出来,睡在营业部里。” “当时,我做了很多市场培育的工作,一方面因为投资者整体上还不成熟,还没有探索出成熟稳定的盈利模式;另一方面,社会对期货有误解”,在万向期货担任高管时期,她请了奚川、盛为民这些期货业的专家,为投资者讲课,在行业最困难的时候坚持培育市场,为期货正名。 机构时代 2005年,虞琬茹进入南华期货。与此同时,中国期货市场也在百转千回中找到了自己的入海口,清理整顿给予了市场壮骨强筋的理性,现在市场则迫切需要激浊扬清的活力。2004年,国务院发布《关于推进资本市场改革发展的9条意见》,提出“稳步发展期货市场”,同年,期货市场迎来清理整顿以来的第一个新品种:燃料油期货;2007年国务院通过《期货交易管理条例》,新条例增加了金融期货交易、期权交易的有关内容,2010年,股指期货挂牌上市,中国迎来金融期货元年。 政策的春雷萌动带来市场的生机勃发,在内外合力的作用下,中国期货市场已经悄然步入机构时代。虞琬茹认为,投资者已经从大跃进时期的市场操纵者,清理整顿时代的散户(没有成熟盈利模式的公司依然应该视为散户),过渡为机构时代拥有成熟盈利模式的机构。“传统的套利盈利模式现在更加成熟,并发展出多种形式;宏观对冲这种投资方法已经被国内一些体量较大的投资公司所接受;在化工、棉花等领域,一些具有产业背景,熟悉相关产业链的投资者依靠产业优势成为市场中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程序化交易、量化投资迅速发展成市场的热门领域;期货公司的资管业务正整装待发,准备开始她的处女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