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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听 发表于 2019-5-24 11:10

摘尽枇杷一树金

“夏月枇杷黄似桔,年年新果第一批”,初夏时节,枇杷成熟。熟透了的枇杷金灿灿、黄澄澄,一串串缀满枝头树梢,熏风拂过,散发着芬芳馥郁的香气。枇杷的皮上带有微毛,果小肉薄,吃起来不过瘾,且有点麻烦,但吃时剥去薄皮,放入口中轻轻一抿,酸酸甜甜,夹杂着淡淡清香,流连于唇齿之间,惊艳了所有味蕾。

枇杷是我国传统名果,早在两千多年前就有栽培枇杷的史料记载。据《西京杂记》载:汉武帝营造“上林苑”时,有臣从四川夹江运来贡物十株枇杷树,作异果珍树种植。晋时左太冲的《蜀都赋》中说:“其园则有林檎枇杷,橙柿柹梬楟。”司马相如的《上林赋》中也有“枇杷橪柿,楟柰厚朴”的描述,司马相如将枇杷与沙果、柿子、软枣等齐美,足见对枇杷的重视程度。至唐时,枇杷已广植大江南北。

枇杷古称芦橘,因其色、形、味俱佳,又名金丸、蜡丸、红沙、芦枝。据说,枇杷一名来源于其叶酷似古代乐器琵琶,故而取其谐音,得枇杷之名。据宋代《本草衍义》记载:“枇杷叶,形似琵琶,故名。”由于枇杷和琵琶同音,容易混淆,在古代还闹出了不少笑话。明代著名画家沈石田,一日收到友人送的一盒枇杷,信上却把“枇杷”写成了“琵琶”,沈石田有意开玩笑,回信说:“承惠琵琶,开奁视之,听之无声,食之有味。”那位好友读了回信,深感惭愧,作诗一首,用以自勉:“枇杷不是此琵琶,恼恨当年识字差;若是琵琶能结果,满城箫管尽开花。”

枇杷鲜嫩多汁,酸甜适口,是初夏为数不多的佳果。在诸多水果中,枇杷也是极其独特的,古人称枇杷是“枇杷秋荫,冬天开花,春天结果,初夏果熟,备四时之气,他物无以类者”。明代文震亨在《长物志》里对枇杷有独到的论述:“枇杷,株叶皆可爱,色如黄金,味绝美。”

枇杷果不仅汁多味美,还以药用价值高而著称。中医认为,枇杷的果实性味甘、酸、凉,入脾、肺、肝经,有润肺止咳、和胃降逆之功,适用于肺痿咳嗽、暑热声嘶、呕吐呃逆等。《本草纲目》记载“枇杷利肺气,止吐逆,清上焦热,润五脏,滋心肺”,《开宝本草》中也说“味甘,寒,无毒”。枇杷浑身是宝,除了果,花、叶、皮皆可入药。

枇杷味美,形色俱佳,历代文人都对它情有独钟,留下了不少吟咏枇杷的佳句:白居易的“淮山侧畔楚江阴,五月枇杷正满林”,宛如一幅初夏枇杷丰收的风俗画;杜甫的“杨柳枝枝弱,枇杷对对香”,活灵活现地渲染出江南枇杷成熟时的旖旎风光。除了杜甫和白居易,唐代诗人中吟咏枇杷的还有很多,譬如王建的“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岑参的“满寺枇杷冬着花,老僧相见具袈裟”;毛文锡的“春水轻波浸绿苔,枇杷洲上紫檀开”。

到了宋代,关于枇杷的诗句也有很多,写尽了枇杷的色、香、味之美。戴敏写过一首《夏日》,描述了对枇杷的喜爱之情:“乳鸭池塘水浅深,熟梅天气半晴阴。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杨万里对枇杷也是大为称赞:“大叶耸长耳,一梢堪满盘。荔枝多与核,金橘却无酸。雨叶低枝重,浆流沁齿寒。”

因枇杷果皮金黄,故而在不少宋代诗人的笔下,枇杷有了许多美妙的别名昵称。譬如陆游把枇杷称作金丸:“难学权门堆火齐,且从公子拾金丸。”苏东坡把枇杷称作卢橘:“客来茶罢空无有,卢橘微黄尚带酸。”宋祁把枇杷称作黄金丸:“树繁碧玉叶,柯迭黄金丸。”郭正祥把枇杷称作蜡丸:“颗颗枇杷味尚酸,北人曾作荔枝看。未知何物真堪比,正恐飞书寄蜡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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