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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听 发表于 2010-9-2 19:12

找寻大众的心理足迹

找寻大众的心理足迹
注:本帖只对市场群体心理的剖析,不针对当前市场趋势。
真理的钻石没有五颜六色的玻璃那么美丽,人的欲望使人心偏重于希冀。每当股市创出新高,人们总爱憧憬大牛市的展开,但接下来却往往是回落。当股市陷入漫长下跌调整时,很少有人直面熊市,总以为“牛市中的回档”、是“蓄势整理”、“暂时的调整”等等。这些给人以憧憬和希望的字眼不知使多少怀抱幻想者坠入套牢的深渊。在事态向坏处发展的初期,是人性使人普遍心存侥幸心理。当人们开始敢于大呼“熊市”的时候,熊市已不再可怕,甚至已经悄悄接近了尾声。
下跌与回档不易区分,虽然形式相似但实质截然不同,我们需要学会独立辨别实质的技巧。不要被媒体一贯的“前进道路中的坎坷”、“主升浪之前的回调”等充满诱惑的用词所迷惑。人们易于轻信迎合欲望的谬误而不屑于有悖希冀的真理,人的偏好使研判趋势蒙上一层迷雾,只有直面市场,直面“牛熊”,放下私欲的包袱,才能帖近市场真实。
群体心理上的羊群效应,即“一窝蜂”行为也表现在对偶像的追随上:97年是长期投资理念盛行期,于是美国投资大师沃伦·巴菲特的以合理的价位买入稳定成长的股票,然后一路持有,“趴着不动的理念便成了人们津津乐道和争相效仿的至理名言。98年随着人心的浮燥,重组被市场所推崇,企业亏损便立刻推测到资产重组,紧接着从重组推导出业绩的翻番。一个艰难的扭亏历程在投资者的大脑里只需瞬间就搞定了,于是股价自然也蹿了上去。市场变了,巴菲特似乎过时了,成了保守、固执的象征。是时“金融大鳄”乔治·索罗斯这位92年的欧洲货币危机中,一个月净赚10亿美元的的“金融杀手”以他作风勇猛,喜欢挑战的特点迎合了深沪股市当时炒作重组概念的投机氛围,自然而然的坐上了只争朝夕的淘金者们的新偶像交椅。两位美国投资大师的投资理念似乎截然相反,但均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如果把前者策略比作乌龟,后者比作兔子,孰优孰劣恐怕难下结论。
不同的市场需要不同的策略和理念。一窝蜂地追随任何一种理念都是无益的,只会降低这种理念的操作效率。常变常新是市场炒作的根本特征,“变化”才是永恒。辩证地处理市场变化性和投资理念持久性关系是人们面临的难题。当大家都相信了格雷厄姆的“寻找7倍市盈率”的办法能赚钱并付诸行动后,市场上就不再有这样的股票而使办法失灵。当大家放弃这一信念,办法却往往又重新有效。在整个市场热衷于某种投资方法时,正是考虑放弃这种方法并调整心态和理念的时候。
市场是有千千万万的人组成的,人的学习能力、记忆能力和模仿能力在市场中也会得到群体性的体现,并成为衡量一个市场整体特性的重要指标。当一个方式发挥了明显的赚钱效用后,在多长时间里被其他投资者学会、模仿是市场大众学习能力的综合反映。如果您过于偏离大众的特性,不论您的能力是过弱还是过强,都可能会有一定的麻烦出现,最佳的能力是处于市场的中上游水平,或者叫“领先一步”。
深沪股市整体学习能力呈现逐步提高趋势,如96年,新股认购收益率在30%左右且无风险。但大部分中小投资者包括部分机构都沉迷于二级市场,场外资金也不甚了解这个发财宝地,直到1998年申购大军才发展到6000亿元,新股认购收益率才降了下来。相比之下,2003年初的可转债赢利机会,不到3个月的时间就被大家发掘了出来,机会就消逝殆尽。市场的学习能力从两年提高到了3个月。
赢利模式也随市场的成熟而缩短有效赢利周期。如93年秋,“宝延风波”创造了通过公开收购题材吸引买盘,超级赢利模式。之后,爱使股份、飞乐音响等三无概念股都曾出现过此类的炒作方式,到1996年申华实业上,广东三星和君安证券之间还上演了一出股权争夺战,把这种收购题材的赢利模式发挥到了极至。此后,北大、裕兴电脑等在延中上再度操练收购游戏时,市场已经对此了如指掌了,被市场视为故伎重演而没太多利润可赚了。前后假收购真炒作玩了近10年,最终随着多账户分仓手法被交易所电脑严格监视以及股票账户实名制的推行,这种假收购真炒作的游戏再也玩不下去了,除非还能在某个环节上“创新”一把。
还有一个观察市场学习能力的例子是新股的二级市场定价。如果新股定位出现“低开高走”并给申购者带来丰厚利润,那么很快申购到新股的投资者会偏向持股,于是转向“高开高走”。随着价位的偏高,终于出现“高开低走”的上市走势,应及早了结教训又将定位进入“低开低走”阶段。新股相对容易炒作和低价便又吸引主力资金入驻,很快就又进入“低开高走”阶段而循环往复。这在1994-1999年之间呈现明显的规律性与赢利机会。2001年后,承销商的发行价定位越来越准确,上市开盘定价也日益一步到位,新股定位起伏减小,周期性减弱,使得上市价格波动的规律性逐渐淡化,赢利机会也逐渐减弱和消亡。
市场情绪传染速度也是重要的市场特性。在散户为主体的早期市场由于信息传播效率低,中小投资者的判断力弱,因此,利空和利好传言对市场情绪的传染效果很强,有时主力拉高和打压中一小半用资金,一大半用谣言来影响大众情绪就可以达到目的了。但机构日益增多和网络传播效率提高,谣言在市场中衰减的很快,因此,情绪传染的效果也大为减弱。就2003年的情况看,谣言传播的有效时间已经可以缩短为24小时。一般情况下,相关上市公司和监管部门在第二天都会做出必要的反应。许多传言在第二天开盘前就被“辟谣公告”大白于天下了。
现在,由于大众心理偏差而出现的投机机会已经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因被迅速模仿而导致失效。但是如果更精心地观察、更快速地反映、更有效地利用还是有机会的。但真正的“发财绝技”只有靠您自己去发现和创造。
“博傻理论”已经广为人知。该理论认为,股票市场上的一些投资者根本就不在乎股票的理论价格和内在价值,他们购入股票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相信将来会有更傻的人以更高的价格从他们手中接过“烫山芋”。支持博傻的基础是投资大众对未来判断的不一致和判断的不同步。对于任何部分或总体消息,总有人过于乐观估计、也总有人趋向悲观,有人过早采取行动,而也有人行动迟缓,这些判断的差异导致整体行为出现差异,并激发市场自身的激励系统,导致博傻现象的出现。这一点在中国股市表现得也曾相当明显。
博傻行为可以分成两种:感性博傻和理性博傻。前者,在行动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一场博傻游戏,也不清楚游戏的规则和必然结局。而后者,则清楚地知道博傻及相关规则,只是相信当前状况下还有更多更傻的投资者即将介入,因此才投入少量资金赌一把。
理性博傻能够赢利的前提是,有更多的傻子来接棒,这就是对大众心理的判断。当投资大众普遍感觉到当前价位已经偏高,需要撤离观望时,市场的真正高点也就真的来了。要参与博傻,必须对市场的大众心理有比较充分的研究和分析,并控制好心理状态。适当保持一定程度的理性博傻,可以作为非理性市场中的一种投资策略。深沪股市投机气氛总是或多或少地存在的,相当多的投机者并非理性,有时甚至就是疯狂赌博,这就给博傻带来了操作的基础。
博傻行为时常会在消息面因素的推波助澜下愈演愈烈。例如,某强势股逐日上升,市盈率越来越高,显然很不合理,并且也无消息说明该股有利多消息,但股价就是一个劲地直往上蹿,惹得低位未买的交易者心直痒,于是高价买进,而踏空者的追涨会导致股价进一步上扬,越买越涨,越涨越有人买。而不久之后,让人奇怪的是,市场自然而然地会冒出许多该股的利好传闻,不合理的涨升也成为理由十足的上扬行情。所以市场派人士常认为,与其说是消息决定走势,不如说是走势决定消息,走势好的个股会吸引买盘,也会吸引利好消息。因而选择博傻策略的人无须认真研究个股基本面,唯一需要关注的就是股价的走势和成交量的配合。追涨杀跌在这种操作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严格地说,博傻理论的核心就是“顺势而为”。
市场很多时候不能用简单的价值理论去推测,人心狂热的时候,理性的价值评估往往失效,这时,就需要从大众心理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并依据对市场情绪的“望闻问切”来判断行情最危险的时候是否已悄然而至。
理性泡沫理论认为:股票的实际价格可以分解为理论价格(或说基础价值)和理性泡沫,其中后者具备如下的基本特征 :
(1)理性泡沫不是偶然现象,可以长期存在。众多投资者对股价判断的平均值并不等于理论价格,总体的估价偏差常为正,或者说,除了基础价值外,市场对估价有一种理性的高估。
(2)理性泡沫具有可预期性。泡沫爆裂的风险系数加入股票价格的形成要素中,风险越高系数越大,实际价格就越偏离基础价格,偏离程度随时间延续呈现逐渐递增的趋势,最终导致泡沫的崩溃。
(3)理性泡沫具有自我激励的性质。股票的实际价格增长可以分解成两部分:基础价值的增长和理性泡沫的增长,前者增长速度永远低于实际价格的增长速度。而理性泡沫的自我激励会加速泡沫的破裂。
比较博傻理论和理性泡沫可以发现,博傻是双向的,牛市存在博傻,熊市也存在博傻,但理性泡沫是一种在基础价值之上的高估。
我们已经知道,人在这个市场中所起的作用非常重要,但遗憾的是上百年的投资理论研究中没能把人的因素充分地考虑进来,而近20多年来,尽管开始关注这个问题,但仍难找到某种方法可以合理准确地衡量人对市场和价格的影响。
概率统计中有一个著名的“大数定律”,大意是说,如果观察某个事件的样本足够多,研究得到的参数估计将无限接近事件本身的真实特征。但在现实生活中,普通人更多地在遵循“小数定律”,即人通常会根据自己已知的少数例子来做推测。比如,某人到北京出差,恰巧碰到一个“黑心”的出租车司机,被宰了50元,那么这个人往往会倾向于认为北京的出租司机都这么“黑”。尽管大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心里愣就是抹不去这个疙瘩。
“小数定律”对于人们的决策有不小的影响,同时也可以用来解释许多金融市场的现象。但是,如何精确地判断这种影响呢?似乎还没有公认的标准答案。
人,喜欢推卸责任。例如迟到了,大多数人会归咎于与交通阻塞。导致挫败时对经验总结的偏差。
人们尽管知道形式和实质的区别,但还是常常被形式所诱导而做出错误的判断。例如,某个早餐铺子的老板发现,服务员问客人是否需要吃早餐时要加个鸡蛋,结果大多数回答“不需要”。于是改问“需要加两个鸡蛋还是一个?”,这使不少客人回答要一个鸡蛋了。这反映了人在决策时受到表述形式影响的程度。
人有投资行为的偏差或者夸张地称为“恶习”。例如:人们倾向于高估小概率事件出现的可能性,而低估大概率事件的可能性;人们倾向于表现出赌徒的心态来预测暂时未出现的事件将在最近出现;人们倾向于高估对他们有利的事件的真实概率,低估对他们不利的事件的真实概率等等。
总之,即使有了最科学的模型,选择一个正确的投资决策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对预期价值、事件概率和各种参数的估计上都存在人为的偏差。人们虽然总努力按照最优化原则的方式来操作,但实际结果没有那么理想。一些个人因素,如情绪、心情、生理等常常干扰着人的认知和判断。而且,人天生的记忆特点也是影响决策的重要因素。长时记忆的信息在评价中发挥较强的作用,易于回忆的东西往往最先受到重视。经常赢利导致加强自我而主观激进,经常亏损势必降低自信而决策犹豫。
根据行为金融学的原理是利用别人的行为缺陷来赚钱。同样的缺陷谁能保证自己在利用别人缺陷的时不被别人所利用?再者同样的缺陷又如何判断别人?结果对了那叫“自信”,错了便成了“自负”,自信与自负之间有明确的界线吗?似乎从来没有过。
与基本分析投资方法不同的是行为投资大多采用实证研究的办法,首先是实际的市场中寻找规律并上升到理论,根据理论设计出一套策略和实施方法,再用这个方法到现实的市场中去检验,检验对了自然赚到了钱,错了,说明规律不存在或者是市场已经变了。
例如,通过历史数据发现,近期市场对突发性利好总是反应过头,那么依据这个规律可以设计一个针对突发利好时的做空策略,然后模拟测试一下,看看是否存在赢利的空间。如果效果不错,那么在下一个突发利好来临之时,就可以真枪真刀地操练一下了。一旦允许做空,此类套利操作将会成为机构投资者的“家常便饭”。
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昨天的规律在明天是否依然成立呢?技术分析是直接从市场表现上去总结投资规律,而行为金融学是从人的角度去分析投资规律。两者所面临的同一个基本问题就是研究对象的稳定性。幸好,人的本性作为研究对象在很多方面并非十分易变,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靠一些投资者的秉性缺陷来赚钱,完全是可操作的。例如“羊群效应”在散户为主的市场容易出现“一窝蜂”行为,并“恶习难改”,屡屡被利用。市场成熟后,相对理性的机构投资者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但“羊群效应”效应照样存在,而且由于机构投资者的“体态更臃肿”行动更迟缓,因此周期更长,幅度更大。美国2000年前后的网络泡沫,您会发现涨幅几十倍的股票琳琅满目,而泡沫破灭后,跌得只剩下零头的也不乏一二。当时以散户为主的深沪股市中,网络股炒作的波动幅度不过是几倍,相比之下反倒比成熟的美国市场更理性了。
投资行为基本特征的变化是相当缓慢的,因此,多数研究结果是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实践应用的。在这方面,有两个关键性的问题需要注意:第一是区分对待行为规律的有效周期,有些规律周期是以百年计的,有些是以月计的,针对不同的规律,要注意所对应的操作周期;第二是关注操作行为的反作用,大资金的操作或者是大量投资者对某个规律的集体认同和行动,会影响规律的有效性,会使规律暂时失效,甚至出现逆反效果。在1994-1995年前后,KDJ指标因广泛使用而一度在深沪股市中失效,甚至成为“骗线”便是一例。因此,依据行为规律来设计操作策略,必须注意时效性。还有个比较明显的例子就是逆向操作。当市场中相当部分投资者变得十分理性后,再有大量投资者采取逆向操作,那么这个市场就会变得反应不足,而使得逆向操作的投资者无利可图。依据行为金融学者们的研究,人们已经发现并总结出了一些市场整体上长期存在的行为偏差,这些异常现象长期存在,可能说明人们可能很难利用异常现象,甚至反映出针对性的套利要么没有足够的空间,要么存在一定的局限。因此如果您根据自身的优势可以克服这些局限,那么就可能据此设计投资实战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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